赵霄一拍桌子:「我只是让你交出掌家权,可没让你收回对母亲的孝心,想不到你竟因为和思思赌气,拿母亲来撒气,真是个毒妇。」
「相公,是李姨娘接管账簿时你说怕我起了坏心,不准我再插手府上任何事务的,这炭火和吃食虽然是我自掏腰包,可也要走公中的账目,明明是相公你的要求,怎么如今反倒怪罪起妾身来了?」
「这些许小钱,难道是公中出不起?」
我瞟了李思思一眼:「还是有的人舍不得给老夫人花这点银子?」
前院的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后院。
也是,天越发冷了,她每日的血燕又停了,再如何迟钝的人都该知道今时与往日有些不一样了。
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我那个面善心狠的婆母。
嬷嬷扶着她来我院里时,她比往常多咳了两声。
白丝碳二两银子一筐,燃烧时间短,不生烟,但是味道刺鼻了些。
终究还是抵不上十五两银子一筐的银丝碳。
我听到院里的声音,赶紧出去相迎,挽着她的胳膊亲昵地仿佛没有任何嫌隙。
起码她看向我的目光让我知道她是这么觉得的。
「母亲可是有什么事要安排给孩儿吗?吩咐嬷嬷叫我一声就是,这大冷天的怎么亲自来了?」
「无事,只是来看看你。」
我挑帘把她扶进屋:「母亲看着脸色不好,近几日都冷得紧了,母亲还是该少出来走动,免得沾染了风寒。」
屋里很暖和,银丝碳在炭盆里细细地烧着,桌上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脆梨和枇杷果。
我余光看到婆母的脸上出现了转瞬即逝的不悦。
我扶她坐在椅子上,朝清馨看了一眼,清馨点点头,出去了。
我倒了杯热茶递给她:「母亲小心烫。」
说完我随意地坐在她旁边,将枇杷仔细剥了放在碟子里递过去,又削了个梨子,仔细切成小块,递了个银签过去。
「母亲进门时孩儿听您咳嗽,这枇杷清热止咳,梨子清肺,您尝尝。」
婆母欣慰地拍拍我的手:「还是我儿孝顺,不似外面那个惹事精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