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前看我掌家时有条不紊,每日就只是坐在屋子里一边喝茶一边吩咐下人干活,便觉得掌家就是对着府里下人发号施令便可。
其实府里每一项的开支和公中的支出都需要我亲自把关,宾客招待和人情送往更是丝毫马虎不得,做这些时还得兼顾后院,容不得半点差池,哪里会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。
如此又过了两日。
这天我晨起梳妆完毕,正要拉着清馨去书局挑话本子,我那相公赵霄从外面走了进来,身后还跟着一脸委屈的李思思。
赵霄进屋看到我,开口就是:「姜玉淑,你别太过分了!」
我朝他道了个万福:「不知相公何事如此动怒,妾身愚钝,还望相公明言。」
李思思也不客气,直接将手中的账簿摔在桌子上:「姜氏!想不到你心肠如此歹毒,老夫人一向视你如己出,你竟叫人停了老夫人房中的炭火和每天一盅的血燕,你居心何在?」
清馨上前一步,朝着赵霄低身一礼。
下一刻,她抬手一耳光狠狠抽在李思思的脸上。
李思思被抽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,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:「你个丫鬟竟敢打我?」
「放肆!区区妾室,谁允你对主母大呼小叫的?」
赵霄怒道:「姜玉淑,你便是如此管教下人的?」
我直视他的眼睛:「身为妾室,对正室不敬,难道不该责罚?我屋里的丫鬟替我管教姨娘有何不妥?」
赵霄被我驳得哑口无言:「你——」
我又把目光落在李思思身上:「李氏,掌家权我已交了,现下府中是你这个姨娘在操持,这炭火和吃食等日常用度本应你来把握,为何要挑动相公来我屋里兴师问罪?」
她指着账簿:「老夫人房里一向用的是银丝碳,每日一盅的血燕也从未断过,为何这个月突然都要额外掏银子了?」
我挑挑眉,看向赵霄:「相公没有同她说吗?」
赵霄不耐烦地偏过头,一言不发。
李思思听了我的话,一脸懵懂:「你是何意?」
「何意?那银丝碳和血燕都不是公中所出,是我掌家时自己掏了银子孝敬婆母的。」